十年

我叫没头没尾

     门一开,风便卷着盛夏的草虫气息从他身侧穿堂而过。阳光一下子明晃晃的撒了他满眼。他微微低了低下巴,就瞥见了几乎快与草木融为一体的人。纵使醒着的时候有再多天下兴衰要放在心头眉间记挂,睡颜却看不出半分,俨然多年前的少年轻松自在模样。昔时令人炫目的少年英朗眉目如今硬是被磨成了一坛古井,深邃但也多了些寥落。阳光大好,他心里却蓦得一阵钝痛。他不去惊动睡在草中的人,自己在边上轻手轻脚坐下,撑着腮把,视线也稳稳当当放在对面的人身上,等着他醒来。他等得极有耐心,同时几乎任性地抱了些妄想,希望这一觉醒来,对方经历的种种,不过是一个曲折艰难的大梦,他可以一边把人揽在怀里出言安慰,又能半是戏谑地询问,是否自己也在梦中与他并肩而立,然后怀中的少年就会像多年前那样展颜一笑,几乎晃花了他的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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