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

我也叫没头没尾

    独当一面驻守北疆军旗的这些年头,他没觉得寂寞茫然,也未从未仔细思虑过究竟这十年如一日究竟价值几何。

  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感情单薄的人,像是在雪原深处呆久了,连感情也冻得迟钝了,多大的事也在心里翻不起惊涛骇浪。他不再觉得北疆苦寒,也对远在千里外的京城无甚向往。更多时候,他更像一株无甚悲喜的草木。

他身上流着忠臣良将的血,又无家事牵挂,所以理所当然以为,自己能不悲不喜,尽忠职守地扛住这北疆安定,缘由不过潇潇洒洒,干净利落的“国家”两字。

   但头一次,他突然觉得山遥路远,时间漫长,那颗几乎被冻透的心被一条万里的奔袭路牵引着,硬是在寒冬腊月里将他整个人烧灼得无比通透,而那条路的尽头,始终是那个他思念却不得见的人。

   也是头一次,他突然希望自己能在北疆风平浪静后还能有机会,下一次那人笔下的江南,将而后的岁月和这安定下的边疆一起奉上,也许,能相伴终老。

   他陡然意识到,“国”的后面,还有一个“家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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